抽完一根烟,喝掉半瓶酒,她感觉风突然像刀一样锋利,吹在脸上剌得生疼。
她伸手一摸。
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冷笑,放下酒瓶,靠在柱子,望着月亮。
她以前跟杨柳说过,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哭,就因为她不想失去,却还是失去……
她这张贱嘴,还真是了解她。
靳凡还是追了下来,再生气,他也无法不管她。
他走到凉亭,把她烟酒扔了,然后坐到离她最远的地方。
林羌看着他,真是俊俏,身材又好,过去精彩,本事也大,这样的人愿意跟个古代小媳妇似的给她洗衣做饭。唱歌不好听,也会给她唱。必须牵她手过马路。牛奶坚决热了再给她喝。老是站在她身后,没人能欺负她……
靳凡不气了,看她心里苦,他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林羌喝得有点多了,上头了好像,一下笑起来:“你要是死了,我就只能给你烧纸了。”
靳凡不搭话。
林羌闭上眼,比划:“到时候在你坟头租块地,每天半夜睡不着就卷着铺盖拎着烧刀子揣着软金砂找你聊天,给你唱歌,就唱我是你爹。”
说完,她笑得更欢。她从不这样笑。
靳凡走过去,攥住她的胳膊,要拉她起来:“你喝多了。”
“我没有。”林羌靠在他身上,变成了液体,像一只猫。
靳凡抱起她,她又不干,蠕动下来。
“好好站着!”靳凡厉声道。
林羌不想站,就像上一次喝醉,乱亲他占便宜,这次也疯起来,只不过上次半真半假,这次如假包换。
她靠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你陪我久一点,我害怕……”
靳凡一瞬僵硬,忽而明白她为什么越来越胆小,为什么别扭、生闷气。
她不是因为她的病,不是因为做手术,不是因为他以为的所有……
她怕他死了。
林羌环住他的腰,一点一点用了劲,又不完全用劲,声音很轻:“我们去拍遗照吧靳凡。我还没见过双人的……”
靳凡搂住她:“可我想活了。”
林羌也一瞬僵硬。
靳凡无声无息落吻於她发心,“我在试了,为有些人多活几年。”
第二十六章
林羌头疼,脸都埋在他胸里,有些喘不过气,但起不来,而且这里暖和,她从来是一个喜欢在舒适区养老的人,只是生活总是时不时给她点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