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到林羌,可是他的眼睛被强光照射太久,他看不清了,他找不到她了,只听到她的声音,她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摔倒的,也许是地不太平……
他猛地醒来,惊坐起,黑暗中他的心脏病态地跳。
半晌,他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走到主卧门外,轻轻打开门,看到好好睡在床上的林羌,不知道哪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他回到客厅,站在边柜旁边许久,想抽烟,摸了口袋又看桌,想起最后那根被林羌夺了,放弃了,走到窗前,俯瞰地面的星云,交手万籁俱寂的凌晨四点。
光着的脚左脚指甲甲床损坏,许久没长出过新指甲了,不好看,但不疼,他好像习惯了。人总会习惯。
林羌睁开眼,静看着天花板。
靳凡推开门缝时她就醒了,或者更早,在他克制喘息时,她就这样看着天花板了。
早七点,林羌起床,靳凡已经在厨房里了,戈昔璿也在。
她听到热油滋滋响,刚走到门口,戈昔璿扭头,笑着打招呼:“嫂子早。煎饺马上就好。”
靳凡一直没回头看,林羌只看到他的侧脸。
他穿上毛衣也不像简宋,但看起来他也不知道简宋喜欢毛衣。他这件毛线稀疏,领口宽松,锁骨和胸腹肌肉的轮廓随着他动作若隐若现。简宋规矩多了,领口开这么大可不行。
还是靳凡菩萨,什么都给看。
她侧身靠在厨房门套,看着靳凡关火,让戈昔璿把煎饺端走,打开高压锅,盛了三碗莲子粥,再目不斜视地路过她,把粥碗放到桌上,返回厨房,洗了洗手,抽厨房纸巾抆干。
再路过她,他牵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回房。
戈昔璿在身后叫他:“我还在这儿呢!要不你们等我走了再说?”
靳凡把林羌领到床边坐下,把昨天出去拿回来的袋子打开,取出两副护膝,蹲到她面前,轻轻绑在她的膝盖。
林羌神情一滞。
尤其看到这两副护膝绑带处颜色突兀的缝痕,看着就是针线活儿拙劣的男人的手笔。原来五点多那些剪刀和抻线头的声音是这么来的……
靳凡绑完膝盖的,绑手肘的,都绑结实了,他没着急起身,仰头看着林羌:“小区超市只有这个款,还没小号。明天拿完结果再去商场买几副新的。”
第十九章
靳凡很高,平时站着能遮罩两个林羌,林羌也就忘了,他只是高,不是壮,肌肉好像也并不发达。
确实公狗腰,但是有狗腰的弓度,就意味腰窄,哪有健壮的人腰却这么窄。
是她视角的问题,她以为他一个心衰病人逆了天竟练出巨硕肌肉。
他一直都是刚刚好的簿肌的身材,也许是脾气凶,是行为粗鲁,又或者……她先入为主,从没於高位俯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