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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羌还记得小时候被爸妈带来这边,那时候没商场,买衣服都在街边的店,买鞋都去鞋广场,开学之前到澡堂子搓澡,收拾干净了去买身新衣服,买双新鞋,最后到文体店买笔袋和书皮,再磨她妈给买一串风铃,挂在身上叮当作响。

二十年指尖过,市场还在,人都不在了。

买完牛舌饼和老豆腐,她原路返回,看到街边还有老式爆米花机,忍不住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

出城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这年头少见的夏利猛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冲下来四五个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的青年,把她围起来。

“你叫林羌?县医院那大夫?”打头阵的光头眯着眼上下扫量她。

林羌知道他们是谁:“谢喜英大儿子找你们来的吗?”

几人对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有个小矮个儿挑眉:“哟,你还挺聪明呗。”

几个人嘻哈乐起来。

其中一个稍微捯饬得人模狗样的上手要拉林羌胳膊:“这么看你长得挺俊,结婚了没?处对象了没?”

林羌怜悯地看着,还没说话,右侧飞来一脚,把他踹出半米,一个趔趄一头跌进树坑里。

剩下几人神情慌张地扭头,仰头看向来人压迫感十足的挺拔身影,光头龇着一排烟渍小黑牙:“别他妈管闲事!”

来人站在阴影里,他们和林羌都只看到他的高大,看不清长相,但林羌知道他长什么样。

她昨天晚上刚亲过他的嘴。

“妈的跟你说话呢!你几把哑巴了?”光头往前蹿。

他歪着脑袋挺能穷横,但根本横不过“黑社会”,靳凡照着他的秃瓢脑袋就是一巴掌,随即拧住胳膊把脸摁在树干。

他的同伙见状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扑上去,要跟靳凡厮打一场。

靳凡不是来跟他们切磋的,带着一身的毛病,也让他们几个像狗一样趴在他脚底下,脸上黏满了血。

等这几人磕完了头,夹起尾巴开车走了,靳凡冷脸走向林羌,拽住她的胳膊,那劲头没比拽刚才那几个人时轻巧。

林羌被攥得生疼,往回扯:“弄疼我了!”

靳凡听不见似的,把她拽到车前,打开车门,甩进副驾,关上门。

他把她带回了家,先一步进门,她随后,刚进门,他突然回身,把她摁在门上,胳膊横着抵住她两只肩膀,眼神凶得像有多大仇,声音冷得像是刚从冰河捞出来:“找他妈死!”

林羌被他压得不能喘气了,脸通红,筋鼓动:“我听不懂你……”

“你明知道有人从你出医院就跟着你,你还往偏走,你嫌你死得不够快?还是巴不得被这群二溜子掳走了?”靳凡的火从眼睛洒出:“我告诉你林羌,没有谁永远在你出事之前到你身边!何况老子这条命也不剩个几天,你指望我,那你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