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片刻，想开口追问，却又�6�8怕得到肯定的回答，不由陷入难堪的沉默。
程丹若别开脸，刻意不去看她。她不确定自己�6�8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但宁可错疑，不能�6�8缄默。
银白�6�8的宫道又�6�8落了雪，宦官踩出薄薄的脚印，一路蜿蜒至景阳宫。
“多谢娘娘。”程丹若道谢下轿，冒着风雪再走�6�8去承华宫。
寒风呼啸，她冻得不轻，可在暖室中的柴贵妃比她更冷。
她怔怔坐在榻上，忽得开口：“念心，你说这么多年，别人如何看待本宫？”
念心是她跟前的大宫女，从她是秀女起就跟着了，主仆俩一起走�6�8过风风雨雨，情分非比寻常。
是以，贵妃此问固然突兀，念心还是忠心耿耿地说：“贵妃娘娘公允仁厚，各宫娘娘俱敬爱有佳。宫外的人也常道娘娘贤良，提起柴家没有不称赞的。”
柴贵妃痛苦地闭上眼。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她对内打理�6�8宫务从不懈怠，处事公平，善待姐妹，对外约束娘家亲戚，不作威作福，侥幸博得美名�6�8，陛下才害怕她会动摇恭妃的地位？
还是说，陛下更怕她倚仗贵妃的身�6�8份，博取一个皇太后的头衔，干涉朝政，操纵太子？
天地良心，她可从未起过这等心思�6�8！
陛下……真的就对她毫无信任，疑她至此？
柴贵妃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第544章 柴贵妃
皇宫是一个晦气的地方， 程丹若轻松地来上班，无比沉重地下班。
好在�6�8家里总是温暖的， 暖阁烧得和煦， 火盆偎着红薯和栗子�6�8，空气满是食物的甜香。她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泡个热水澡，热烘烘地窝在�6�8榻上吃东西。
顺便和谢玄英交流一下今日见闻。
丫鬟都在�6�8外头， 她也就小声地说了揣测：“陛下怕是打算让贵妃殉葬。”
谢玄英骤然一惊：“当真�6�8？”
“不然怎么不叫恭妃？”程丹若分析， “你想想，假如现在�6�8陛下有个万一， 太子�6�8不在�6�8身�6�8边， 只有贵妃， 指不定就有什么事， 以陛下的脾性， 如何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尤其贵妃不是宠妃，皇帝不见得多喜欢她，此时只召她侍疾， 怎么看都像是打算让贵妃直接殉了， 免得她在�6�8自己死后做手脚，干涉太子�6�8继位。
谢玄英沉默。
他从前以为， 夫妻情深，生死相随，自然是一桩佳话， 可自己有了心�6�8爱之人，才�6�8明白既然情深，就绝不忍她一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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