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分娩就万事大吉了吗？

未必。

假如是�6�8女孩，皇帝最�6�8多只是�6�8失望，但�6�8能�6�8生一个，就能�6�8生更多，他应该还�6�8能�6�8控制住脾气�6�8。可若是�6�8男孩，却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呵呵。

“她说娴嫔想抱走孩子，陛下口头上允了。”她梳理思绪，一件件告诉他，“你说能�6�8成吗？”

谢玄英道：“看是�6�8怎么抱了。假如是�6�8让娴嫔为养母，倒是�6�8很容易，若是�6�8直接夺人子嗣……就得�6�8改彤史了。”

他稍微思考了会儿，“依我之见，陛下恐怕还�6�8没有真正�6�8下决断，要等孩子出生再做定夺。”

程丹若深以为然。

是�6�8女孩，孩子抱不抱走，就要看何月娘和田青鸾的宫斗本事了，是�6�8男孩，她们俩都�6�8没有发言权，皇帝一定优先考虑怎么对孩子更好。

“总之，先平安生产。”她揉揉额角，“还�6�8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谢玄英安慰她：“别想这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拍松枕头，“睡吧，你累一天�6�8了。”

夏天�6�8头发干得�6�8快，程丹若梳通发丝就躺下了。

可很奇怪，明明身体累极，大脑却一点都�6�8不想休息，仍然处於亢奋状态。

她连翻好几次身，愣是�6�8没有半点睡意。

“睡不着？”谢玄英给她打扇，猜测她的心事，“不知道怎么面对田贵人？”

“嗯。”程丹若枕在他的手臂上，指尖来回描绘静脉的纹路，“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妹，不管真的假的，都�6�8有点奇怪。”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6�8真的是�6�8你妹妹？”他道，“这样你就有亲人了。”

“也许。”程丹若模棱两可，“但�6�8她认我，肯定不是�6�8因为姐妹情。”

一岁多就抱走的堂妹，能�6�8有几分真感情？都�6�8是�6�8权衡利弊罢了。

所�6�8以，亲不亲，没区别。

谢玄英轻轻叹口气�6�8，抚摸她的头发。

丹娘这辈子亲缘淡漠，又�6�8遇到过血亲的背叛抛弃，不能�6�8信任也实属正�6�8常。

“慢慢相处，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他好言安抚，“顺其自然吧。”

程丹若看了他一眼，没接茬。

方嫣回京是�6�8多少年前的事了？假如田贵人彼时就有认亲的想法，她回京后进宫数次，不是�6�8不能�6�8想办法，提前和她通个气�6�8。

偏偏是�6�8娴嫔夺子之后，才和皇帝提了，不容分说让她们姊妹相认。说白了，就是�6�8想她帮忙保住自己的孩子。

程丹若看得�6�8明白，却不生气�6�8。

没有过指望，就没有失望，一如她当�6�8年对陈老太太。

田贵人是�6�8利用也好，渴望亲情也罢，在程丹若心里没什么区别，甚至，纯粹的利用让她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