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太太不好相�6�8与，精明�6�8得利害，规矩也严，底下的媳妇受了她�6�8不少�6�8磋磨，这两年岁数大了，听说平和些，只是换做孙媳妇受气罢了。”
洪夫人心性恬淡，不爱与媳妇争气，晏大奶奶嫁到晏家十�6�8多�6�8年，就�6�8没受过婆婆的腌臢气，故而看不惯磋磨媳妇的人家。
“早年自己吃的苦，都要还到孙媳妇头上。”晏大奶奶说，“廖太太从老太太手上熬过来，也不是简单的，你要多�6�8小心。”
程丹若：“多�6�8谢大嫂。”
“各部的郎中、员外郎、主事，我们来往得多�6�8些。”晏大奶奶沉吟，“这些人别看官不大，六部的什么事，都是他们去做，就�6�8像你大哥，上头的侍郎尚书，有时候顾着内阁，发话下来，该怎么办，办到什么地步，都有讲究。”
程丹若点点头：“我省的。”
“这些人里，人和人也有不一样的。”晏大奶奶道，“有的是家里恩荫，挂了个�6�8郎中员外郎的衔，却不大干事，不过传传话，自己拿些好处，都是底下人跑腿办事，他们家的媳妇平日里不同咱们来往，都是高门大户的应酬。”
顿了顿，又冲她�6�8笑，“不过依姑爷的身份，想来也不敢给你难堪。”
程丹若适时露出笑容：“面子上是一回事儿，私底下是另一回事了。”
晏大奶奶见她�6�8承情，自然更有劲头，浅浅抿口茶，道：“正�6�8儿八经进士出身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家大业大，老家薄有资产的，这种人家来往最是省事，不斤斤计较，又没有太大架子，你帮我我帮你，人情就�6�8处出来了。”
程丹若明�6�8白，晏家就�6�8是这种情况，海宁大族，出过大官，底气犹在�6�8，故而做事不卑不亢，交友广泛。
“最怕的是寒门弟子。”晏大奶奶叹口气，“不是我瞧不起人，只是请她�6�8们赴宴最为难，请得次数多�6�8了，她�6�8们难免要回请一二，可家里住的是租来的院子，又小又腾挪不开，过节过寿让她�6�8们送礼，也是好大一笔钱，不请呢，又怕人家觉得瞧不起她�6�8们。”
“这可怎么办？”
“只能回礼的时候，添一点回去。”晏大奶奶道，“厚道的人家领你的情，今后往来便方便了，如果遇上爱贪便宜的，拿次的礼赚你的好礼儿，可请可不请的时候，不请就�6�8是了。”
“我明�6�8白了。”
春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明�6�8角窗，落在�6�8两个�6�8人身上，暖洋洋的。
程丹若手捧热茶，仔细倾听晏大奶奶传授经验，时不时附和两声，心中感慨：说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看看古代女人都忙些什么吧，这不活脱脱行政+公关�6�8部门的工作量吗？
在�6�8人情社会维持人情，她�6�8们消耗的心力，绝不比现代职场女性少�6�8。
可惜无人看见。
古往今来，总如此。
第423章 立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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