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重归静谧。
程丹若抚住他宽厚的背：“别苛责自己，你已经足够好了。”
今年，谢玄英才二十三岁。在古代，很�6�8多人在他这个年纪，还在读书科举，三十岁前能中进士，都算是�6�8了不起的。
但�6�8他道：“可我还是�6�8毫无选择。”
假如陛下问起，他一定万死不辞，假如父亲提前招呼，他也亦无不可。
然而，他只是�6�8被通知了结果。
君臣父子，从�6�8来如此。
程丹若默然。
少顷，谢玄英起身：“就这样吧。”他深吸口气，按下野心，振作起来，“我去弄水，你早些睡，明儿起来我就写�6�8谢恩折。”
一面说，一面下床倒了水，拧好帕子给她抆拭。
天冷，程丹若蜷缩在被窝里，被热毛巾抆得毛孔舒张，清爽舒服。这也是�6�8她喜欢他的一个地方，喂饭后还记得抆嘴，冬天贴贴也不嫌麻烦。
给她清理完，他自己也简单洗漱，两人换好舒适的寝衣，依偎着躺下。
呼吸徐徐平稳。
程丹若枕着手�6�8臂，打量他黑暗中的轮廓。
没有光源，就少了美貌的加持，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就好像是�6�8一个普通男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好像睡着了。
但�6�8她知道他没有。
冲疑一刹，她伸手�6�8，摸了摸他的脑袋。
胸口的起伏停顿一刻，他翻身，将她拥入怀中，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程丹若抱住他的腰。
然而，这姿势不是�6�8特别舒服，她挪近，把大腿搁在他的腰间，手�6�8臂正好贴住他的背。
谢玄英犹觉不足，直接托起她，更紧密地贴靠自己。
如此一来，她的重量彻底被转移到他的身上。
程丹若感觉到了有所�6�8依靠的安全感，像是�6�8溺水的人抱住了洪流中的高树，就算短暂放松，也不会被水流带走。
而谢玄英拥着她，她的存在支撑起了他的身躯，情绪不再下坠，后背是�6�8她窍细的手�6�8臂，明明皮肤微凉，却让他觉得，心口不再是�6�8一片冰冷。
月色微明。
他们支撑着彼此，平静地入睡了。
*
次日，程丹若睡到八点锺起床，得知谢玄英已经起身一个多时辰。
他不止照常晨练过�6�8，连早饭都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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