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科举南强北弱，不然也不会有南北榜制度。而大同这边连年兵祸，不止不能安心读书，可能读书的都死了，或者干脆教书的死了。
科举一道�6�8，一塌糊涂。
而这恰恰也是官员政绩的一大要�6�8素。
程丹若对科举不了解，没�6�8有插口这方�6�8面的事，反而道�6�8：“假如有家境贫寒的秀才或童生，可以聘请到衙门来。”
“吏员够用了吧。”他�6�8有一下没�6�8一下打着扇子。
她轻轻摇头：“不是，请他�6�8们来，给吏员的孩子们教书，每天吃好午饭来，晚上跟着父亲回去，包一顿点心。”
简而言之，半天幼儿园。
谢玄英思索问：“收买人心？”
“算是吧。”她道�6�8，“虽是小�6�8恩小�6�8惠，却是个希望。”
吏员的俸禄很低，全靠贪钱，所以，给孩子找私塾不一定�6�8找不起，可别忘了，大多数家庭不止一个孩子。
普通家庭，绝没�6�8有可能供所有孩子读书。
衙门能够帮忙接收一个孩童，这个家庭就多一分发达的希望。
这点恩惠，远胜过银钱。
“百姓家里，半大的孩子就要�6�8做活，就算免费办学，他�6�8们也没�6�8有时间来。”她仔细分析，“胥吏家的孩子最合适，家里有点钱，有条件上学。再说，官吏子弟皆读书，说出去也好听。”
谢玄英认真地考虑了会儿，道�6�8：“你觉得好，就试试看，不费什么功夫。”
程丹若瞥他�6�8：“你不觉得我异想天开吗？”
“偶尔。”他�6�8客观道�6�8，“你总是想到我所不能想到的，可我想着，你一心为民，总不是错事，试试又有何妨？若不好，不做就是了。”
她拿起毛衣看了看，松松垮垮的，像渔网，肯定�6�8哪里不对，只好再拆。
“有时候，我总是担心，就算想法是好的，做出来不一定�6�8好。”她绕着手指上的毛线，叹口气，“想再思虑周全些，却怕越想越不敢做。”
谢玄英深有同感，跟着叹了口气。
这一刻，两人不必说话，自然而然地就知道�6�8，他�6�8们彼此�6�8所想相�6�8同，完全能够明白对方�6�8的志向，也懂得对方�6�8的不安。
温情�6�8的气氛流动，是初夏之夜的气息。
晚风悠悠。
程丹若放弃了手里的活计，光线太暗，几行都看不清，不折腾眼睛了。
她拿过梅韵洗好的一碟樱桃，咬了一颗，吐掉核。
“甜吗？”他�6�8问。
她顿了顿，看看手里的樱桃，冲疑地递过去。
他�6�8弯弯唇角，就着她的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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