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口进来一个�6�8彪形大汉,张口就是:“你要见本将军?你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和你认识?哪来的娘们�6�8?”
程丹若抬头,朝他笑了笑:“见过聂将军,我姓程。”
“我知道,新来那个�6�8知府的浑家。”聂总兵冷冷道,“怎么,他自己不敢上�6�8门见我,派个�6�8女�6�8人打发?”
程丹若道:“外子自会拜访将军,我今日上�6�8门,与外子无关,纯粹是我想见见将军罢了。”
聂总兵挑眉:“你?”他嗤笑一声,“这倒是稀奇了,你有什么事?本将军可�6�8不记得见过你这样的女�6�8人。”
“将军与我素昧平生,却�6�8於我有恩。”程丹若道,“我是大同本地人,十年前寒露之变时,家人都死尽了。这次重回�6�8故里,听闻当年是大人射死了瓦剌王,为�6�8我家人报仇雪恨,不胜感激,特来谢过。”
她说着,朝对方深深蹲福:“我平生最伤心之事,莫过於家破人亡,只恨昔年幼弱,难以手刃敌人,如今敌人俱亡,也能告慰九泉之下的父母。”
聂总兵皱起眉,却�6�8没有言语。
“我力小人微,没什么能谢您的,略备薄礼,还请您收下。”她说。
聂总兵瞟了眼院子里的华丽绸缎,忽然冷嗤一声:“就这点东西?倒真是薄礼。”
他嘲笑:“靖海侯府的家底也不怎么样嘛。”
“这是我的嫁妆。”程丹若说,“成亲时为�6�8陛下所赏。”
聂总兵动动嘴唇,倒地没再继续挑刺。
程丹若的唇边露出微微笑意。
聂总兵看似粗豪暴躁,却�6�8不是没有心机。
手握兵权又远在边陲的人,最怕的莫过於小人谗言。谢玄英身份特殊,能在御前为�6�8他说话,这样的知府,为�6�8什么要得罪?文武互不干涉,又不碍着他什么。
“还有一物。”程丹若自袖中取出一卷书,“这是我所写�6�8的一卷医经,不是什么大道理,原是给孩童看的,说了一些溺水、受伤、中暑之类的病。将军手下兵将众多,许多恐怕不识字,但若能懂些简单的道理,或可�6�8在关键时救人一命。”
她将书放在桌上�6�8,轻轻道:“边境军士保家守国,我没什么能做的,这本书就献给将军,希望能对将军有所帮助。”
聂总兵的表情终於变了。
他打量着程丹若,半天没有挪开。
程丹若不卑不亢地看回�6�8去,并不回�6�8避他的注视。
“好胆色。”聂总兵笑了笑,摸了摸胡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程丹若熟稔地淡淡微笑。时人当兵,是因�6�8为�6�8生来就是军户,背负这样的命运,而将官们�6�8杀敌,有的人是为�6�8了保家卫国,但还有人是为�6�8了升官发财。
聂总兵或许想当大官,但没有一点报国之心,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她的马屁,应该拍得他很舒服。
“将军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搅了。”她适可�6�8而止,“外子与将军同地为�6�8官,以后还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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