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却�6�8还是不舍：“平时�6�8去江南也就算了，边境那么苦。”她眼眶微红，“凭什么好�6�8处轮不到，吃苦受累全是你�6�8？侯爷也太偏心了。”
谢玄英温言道：“母亲，我不能总待在翰林院，外放才能做实�6�8事。”
“娘不是不让你�6�8办差。”柳氏不想拖儿子后腿，但边境实�6�8在让她无法�6�8放心，“让你�6�8爹给你�6�8换一个富饶安稳的地方，不也一样做实�6�8事？”
他道：“富裕之地多桎梏，反倒不如边境好�6�8施展。”
柳氏再也忍不住，眼眶微红：“何至於此？”
“母亲，儿子已经长大了。”谢玄英轻轻道，“成家便该立业，您不要担心我。”
柳氏不语。
谢玄英道：“我会带程氏一起�6�8去，让她照顾我衣食起�6�8居。她是大同人，熟知山西风情，母亲可以放心。”
其实�6�8，柳氏未尝不知道，任命已下，无可更改。且臣子不能只享君恩，不为君尽忠，掉再多泪也无济於事。
遂收拾心情，颔首道，“也好�6�8，我这里不差她服侍，叫她来，我有事叮嘱。”
谢玄英还想再说，柳氏却�6�8摆摆手：“不必多言，家里的事，我嘱咐程氏就好�6�8，做你�6�8该做的事。”
然而，话�6�8虽如此，仍旧要再补充两句，“别忘了与同僚多多走动，你�6�8老师那里也该去一趟，将来有什么事，也好�6�8有人为你�6�8说话�6�8。”
谢玄英逐一应下：“儿子都记住了。”
柳氏这才放他离去。
不多时�6�8，程丹若过来了。
柳氏盯着她：“你�6�8知道了吧？”
程丹若平静地说：“是。”
柳氏问：“三郎和你�6�8提过这件事吗？”
“提过。”
“你�6�8怎么想？”柳氏平静地问。
“母亲见谅，儿媳心里……其实�6�8并不想回大同。”程丹若苦笑，“倒不是因�6�8为边境苦寒，只是我父母亲族皆死於彼处，虽知道该回老家祭拜，可……”
她顿住，艰涩道，“可若没有见着坟塚，没有亲耳听见噩耗，总还能骗自己，也许家中还有人逃过一劫。”
柳氏沉默一刹，说道：“那你�6�8为何不劝阻三郎？”
果然，柳氏并不赞同去九边。
程丹若面�6�8色不改，诚恳道：“三郎有心为民请命，造福一方，儿媳岂能因�6�8一己之私，阻止丈夫建功立业？”
柳氏哑然。
“母亲。”她正色道，“儿媳也想过了，越是苦寒之地，越是容易出政绩，鞑靼之患，搁在以往自然危险，但如今要开互市，鞑靼需要的粮食、茶叶、丝绸都握在我们手里，必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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