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光闪动，又望向屋里。

奶嬷嬷抱着荣安公主�6�8，大宫婢端着米汤，两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不住。

荣安公主�6�8却别过头�6�8，伏在枕上流泪，不吃也不喝。

大宫婢出来，焦急地哀求：“公主�6�8不肯进食，如何是好？”

饿两顿就好了�6�8。程丹若心里想着，却说：“脾胃受损，厌食是难免的事，太医开的养胃汤呢？药还�6�8是要吃的。”

大宫婢犹豫片刻，压低声�6�8音：“若公主�6�8之后也不进食呢？”

程丹若看向她，慢慢道：“那，我们都有麻烦了�6�8。”

大宫婢面色一白，本能地看向后头�6�8。

那里关�6�8着今天即将被杖毙的宫婢。

她叫翠茎，十六岁，出自�6�8《芍药歌》的“翠茎红蕊天力与”，能泡一手好茶，香气清幽。

平日�6�8里，只有她们这些大宫婢，才�6�8能指使她泡一杯茶，还�6�8要被她数落：“你们都是牛嚼牡丹的人，懂什么茶？”

现在，她要死了�6�8。

“安心做事。”程丹若简单地安抚了�6�8句，留意到洪尚宫的身影，“尚宫。”

洪尚宫背后，跟着两个高大的宦官。

“翠茎在哪儿？”宦官说，“陛下吩咐了�6�8，拖到外头�6�8行�6�8刑，别吓着公主�6�8。”

大宫婢别过头�6�8去，没有作声�6�8。

程丹若也没有说话。

“两位公公稍等。”洪尚宫道，“我须问�6�8明她家的籍贯，和托送回家的包袱。陛下开恩，此事不连累家人。”

宦官卖她面子�6�8，伫立等候。

片刻后，另一个宫婢扶着翠茎走了�6�8出来。她失魂落魄，已如行�6�8屍走肉，木愣愣地被宦官押着走了�6�8。

檐下，窗后，回廊边，无数人默默地看着。

洪尚宫沉默了�6�8会儿，问�6�8：“公主�6�8怎么样了�6�8？”

大宫婢嘴唇颤抖：“不肯吃药。”

洪尚宫蹙眉。

“其实，”程丹若缓缓道，“光吃药是不够的，病根不在胃里。”

大宫婢犹豫片时，提议道：“让、让谢郎来劝，如何？”

洪尚宫斥责：“胡闹！”

“你弄错了�6�8，这事和谢郎没有关�6�8系。”程丹若轻声�6�8说，“公主�6�8是不想嫁韩郎，关�6�8键在他，不在谢郎。”

大宫婢愣住了�6�8。

一上午过得很慢，撷芳宫上下安安静静的，大约都在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