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汪百户声调颤抖。

“你的手，握得住剑吗？”他垂下眼睑，注视着缩头缩脑的百户，“杀得了�6�8倭寇吗？”

汪百户哪里敢说“不”，且他早就看不惯吴百户，现在能有机会把他踩下去，自然求之不得。

“当然。”他说话�6�8利索起来，“卑职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办妥此事。”

“很好。”

嗖，佩剑回鞘。

谢玄英大步离开了�6�8宴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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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程丹若亲自盯着晏鸿之吃了�6�8药，又去客房检查了�6�8伤患，确定无�6�8人病情恶化�6�8，这才�6�8换了�6�8张妈妈，回屋歇息。

草草洗漱抆身�6�8，她躺在客栈的木板床上，却一时失了�6�8睡意。

没�6�8想到，时隔数年，又一次杀人了�6�8。

算算，昨天�6�8死在她手上的倭寇，已经是�6�8她杀掉的第四个人。

而她第一次杀人，是�6�8八岁，第二次，十岁，这是�6�8第三次，十五岁。

曾经的她固执地以为，医生的刀，应该救死扶伤，怎么可以杀人呢？但穿越到古代才�6�8明白，刀对着病人，是�6�8救人，对着敌人，是�6�8救自己。

古代的人命不值钱，尤其在战时，我不杀人，人要杀我。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6�8，她跟着母亲坐驴车，去外公家里探亲。结果路上遇到了�6�8瓦剌。

他们只有两个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看见驴车上摆着给�6�8娘家的布匹和面粉，当即便动�6�8了�6�8手。

母亲死死抱住她，试图讨价还�6�8价：“东西你们拿走，放我们一条生路。”

但瓦剌说：“男人杀死，女人带走。”

北地艰苦，他们需要抢女人生孩子，只要能生，他们统统都要。小孩子也是�6�8，不管是�6�8谁生的，看见就抢走，养着养着，就是�6�8自己家的了�6�8。

程丹若的父亲是�6�8大夫，家境不错，外公是�6�8童生，母亲没�6�8下过地，也是�6�8个手无�6�8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幸好赶车的是�6�8她的小舅舅，家里大哥读书，二哥种�6�8地，他就去拜了�6�8师父学武，颇有勇武之力，拔刀抵抗。

以一敌二，很快落入下风。

程丹若当时蒙得很，脑海中闪过的都是�6�8被�6�8抓走以后�6�8的凄惨生活。毫无�6�8疑问，母亲会被�6�8当做生育的机器，而她小时候放羊，和羊一起睡觉，长大以后�6�8被�6�8送掉或者�6�8被�6�8主人睡，十三四岁就生孩子，生到绝经为止。

当然，更有可能是�6�8一场大雪，冻死了�6�8，被�6�8特殊癖好的人虐待，肠破肚烂。

古代女人还�6�8算不错的生活，现代人都无�6�8法接受，何况是�6�8这种�6�8在古代女人看来都猪狗不如的日�6�8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