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专车到了,把她送去了酒店。
刚进酒店门,她就踏空了脚步,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毯上,她保持这个姿态躺了一会儿,然后蜷起身体,像只毛毛虫受到攻击的样子。
原来,林孽变了不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他见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是啊,她凭什么要求他一颗心只在她身上呢?她跟他说她三十岁了,还离过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选择题里迷失啊,他林孽又怎么会是例外呢?
她能想通的,她最明白了,她从小到大敏感的过分,尤其能看透别人不在乎她的眼神。她从不去讨好那些人,她宁愿一个人无依无靠地死去,也绝不会对讨厌她的人低下头颅来祈求一点便利……
她谨慎又防备心强,在周围搭了个防空洞,把自己置於防空洞的中央,不让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这就是她啊。这样的她永远置身事外,永远可以保护自己,可子弹怎么还是进来了?
它就打在她心上,血肉横飞,她在疑惑中低头看自己的心口,全是血,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她手机一直在响,她恍若未闻,仍一秒一秒的熬着,还熬出了幻觉。
她看见邢歌就坐在前边的单人沙发上,双眉微微皱起,紧张地问她:“愫愫,你累了吗?”
这一句话,她的眼泪倾泻而下。
她是邢愫啊,她不应该是这样的,邢愫是谁啊,就算掉眼泪也只是演演戏,掉多掉少都能自己说了算的人啊,她怎么能控制不住眼泪呢?
第66章
邢愫在北京待了两天,两天生不如死,房间里到处她的眼泪。她就像个初尝情爱的小姑娘,在被爱情伤过之后不仅不想爱了,活都不想活了。
孙耀武找不到邢愫,请谈笑走了一趟,谈笑看到邢愫时,就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邢愫躺在地上,周围都是酒瓶子,白的,洋的,她在其中,浑身发肿,脸都跟包子一样,眼更不用说,肿成杏子那么大,头发也打了绺,看样子两天没洗了。
她挑着干净的地儿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捏住她的脸:“还活着吗?”
邢愫打掉她的手。
谈笑点头:“可以,还有劲儿。”
邢愫不想跟她说话,指向门口。
谈笑不走,还刺激她:“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报应。邢愫,你的报应来了。”
邢愫不这么认为:“你以为我是你?当断不断?”
谈笑给她身上盖了件毯子,然后把她头发别到耳朵后边,很温柔。她对邢愫一直很温柔。“你要能断,你在这儿难受什么?”
邢愫嘴硬:“我没有。”
谈笑从没见过这样的邢愫,从没有:“邢愫,别骗你自己了,你都要爱死他了。”
邢愫语气更冷了:“我?我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