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v了!(1 / 2)

奉旨冲喜 一只大雁 9455 字 4个月前

这话刺耳。

温慎之恨不得追着延景明, 好证明自己其实行得很,可要证明这种事显然也有些困难,他总不能切身实地地展示给延景明看, 好证明他的病并未影响他的能力。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同延景明道“在中原,有很多词, 还有其他意思。”

延景明眨巴眨巴眼睛,满面谦虚好学,只等温慎之为他解释。

“这不行二字, 绝对不可以随意对其他男人说。”温慎之认真解释, 道, “这是羞辱,不太礼貌。”

延景明很好奇“为什吗”

温慎之咳嗽一声, 不知该做如何解释,只好道“你记着不要胡乱与人说便好。”

延景明乖巧点头。

他再看看温慎之, 想着自己同温慎之说了许多遍那句话, 不由有些内疚,他皱眉想了片刻,而后认真改口, 同温慎之道“泥米有不行, 泥尊的很行。”

温慎之“”

温慎之觉得更怪异了。

延景明还要重复,道“泥是窝见过最行的男人”

温慎之“”

蓝暖站在一旁,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又轻咳一声, 跟着延景明夸赞, 道“太子妃说得对。”

温慎之无言以对。

他发现延景明着实讨人喜欢, 这才几天, 蓝暖已完全向着延景明说话了,时候一长那还了得可他也喜欢向着延景明,他只能牵着延景明的手,道“走,我带你去我皇姐府上瞧一瞧。”

永安长公主府,恰好也在平康坊中。

这一回温慎之可有正当由头出宫,他带着延景明乘车到公主府外,仪仗齐全,而永安长公主特令人出门相迎,说是已等不及想见一见太子妃了,让他二人快些入府去。

温慎之至此才知道,此番长公主邀了许多人来此赏花,宴席就摆在花间,他们来得算迟,其余人差不多已到齐了,宾客大多是同长公主交好的小姐夫人,还有太常寺请来的乐人,以歌舞助兴,花间美人起舞,乐声悠扬。

这场面略大,反倒是令延景明更紧张了。

虽说他脸上已不见那污浊的红痕,可毕竟与他人不同,再说了,哪怕他喜欢极了温慎之画在他脸上的花,可是在西羯,哪有男人脸上带花的。

他害怕其他人笑话。

温慎之牵着他的手,见他紧张,还抖开折扇同他低语,道“正是少年,才要带花。”

延景明听不懂。

他看温慎之常带的折扇是个遮挡面容的好物,便从温慎之手中将那折扇拿了过来,将面容藏在折扇之后,只露出一双青玉般的眼眸,小心跟着温慎之入了席。

延景明一迈步踏入席间,却已觉着数人目光停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的发色眸色均与中原人不同,难免要引人注意,可大盛京中那么多胡人,他相信若那些人要不了多久便会失去兴趣的。

可他还未入席,已听闻女子低笑,有人开口询问,道“慎之,你那宝贝扇子,怎么到了其他人手中去了”

温慎之答“皇姐,你还不清楚吗”

他拉延景明一道入席坐下,一面道“你这儿的人太多了,孤的太子妃害羞。”

延景明往那处一看,原来那位风华天姿的英气美人便是永安长公主,他想行礼,可还是紧张,正不知如何是好,长公主已笑吟吟朝他挥了手,道“你同我客气什么。”

延景明“窝窝”

长公主又道“你将扇子拿下来,让吾好好看一看。”

她眉眼可亲,说话时的气度有些像是天河大妃,延景明迟疑片刻,还是松了手,将手中折扇缓缓下移,露出脸侧牡丹几瓣,见周围人纷纷转眼看向他,他不由又紧张将扇子挪了回去,这一回可将整张脸都挡住了,一颗心砰砰直跳。

“好啊。”永安长公主看得真切,美人眉目有牡丹点缀,是谁的手笔,她再清楚不过,她不由失笑,道,“慎之,这可又是你在胡闹”

温慎之握住延景明置于桌案下的另一只手,让他莫要惊慌,延景明方才能再度抬起头来,小声想要为温慎之解释,道“是窝把脸弄脏了。”

温慎之压下他手中折扇,轻声道“你这么好看,怎么能算是脏了。”

延景明“”

延景明觉得自己的脸有一些红了。

温慎之说话的声音轻,其余人或许听不太清,可长公主坐得离他们近,那柳眉微黛,唇边却仍旧带着笑,故意同温慎之道“今日你来迟了,本宫可要罚你。”

她拍一拍手,宫人便取来了笔墨桌案等物,显是早有准备,而永安长公主令延景明上前,同她坐在一块,而后方转向温慎之,笑道“就罚你画画。”

温慎之最清楚自己长姊的脾气,若长公主早有准备,他是绝对躲不过此事的,他只好点头应过,而后令人铺就画幅,提起毛笔,再望向花丛

延景明端坐于百花之中。

他眼里便再难有花。

众人奉长公主之令,以花为题,吟诗作对,只有延景明,他依旧很紧张。

温慎之不在他身边,因而他捏着折扇,已露出了大半面容,却又不敢完全将折扇放下,如今他听长公主说念诗,还需带上花字,他便搜肠刮肚,认真思索,却觉母妃好像并没有教过他多少与花相关的诗词

温慎之已走到了一旁,延景明失去了自己最强最有文化的外援,只好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写诗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要轮到他。

他想置身事外,却偏偏不得如意,长公主取了一支牡丹,令乐人奏乐,乐声停时,牡丹正好停在延景明手中,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延景明,延景明噌一下举高折扇,挡住面容,紧张不已,绞尽脑汁,当场赋诗一首。

“啊,发儿,泥看起来,尊红”延景明认真念道,“啊发儿泥闻起来,还挺香”

众人沉默许久,延景明听见人群中隐隐有压抑笑声传来。

他其实分不清中原诗歌的好劣,他只知道西羯的诗以情感奔放直接为佳,可是他学不好文法,也知道自己不会写诗,只觉得自己甚为太子妃,突然念了这么几句话来只怕是给温慎之丢尽了脸。

可温慎之几乎立即便接了口,道“真诚朴挚,不愧是太子妃。”

永安长公主也忍不住笑,道“比慎之写得好。”

他二人开了口,宴中其余人自然只能跟着夸赞,到头来反倒是令延景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紧张捏住折扇,看其余人一个个妙语连珠出口成章,而长公主凑近他身边,笑吟吟道“你不必害怕,此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延景明“”

延景明紧张点了点头,长公主又问“你喜欢烤鸡吗”

延景明一怔,点头。

“我听五皇妹说,你喜欢冰粉,喜欢烤鸡,还喜欢粽子。”长公主说道,“你放开了吃,在我这儿,你不用拘谨。”

延景明看向宴中宾客,正见五公主咧了嘴冲他笑。

他用力点头。

真好。

中原皇宫里的,果然都是好人呀

延景明吃得正香,温慎之画到一半,秦卫征忽而来了。

他有些焦急,像是有要事汇禀,却只能在一旁等着下人通报,温慎之看见他,猜测是自己令秦卫征调查左瞿一事有了眉目,便同长公主说了一声,引秦卫征到一旁说话。

他经过延景明桌案一侧,见延景明好似还有些拘谨,忍不住冲着延景明招了招手,让延景明同他一道过去。

延景明蹭地站起了身。

他实在学不了中原人坐得那么端正的模样,时间长了他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恨不得立即跟温慎之出去散一散心,两人走到秦卫征处,温慎之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秦卫征调查结果,那秦卫征已着急开口道“殿下,京兆府的人将左瞿带走了。”

温慎之倒并不觉惊奇,他只想尽快厘清事情脉络,便问“所为何事”

“说是左瞿暗讽朝政,似有异心。”秦卫征止不住焦急,又道,“可属下清楚左瞿为人,他忠心为国,不可能会有异心。”

温慎之却反问“左瞿是朝廷命官,京兆府有资格拿他”

秦卫征明白温慎之想问些什么,便道“是忠孝王令,属下不能阻拦。”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左瞿毕竟是他好友,他又极清楚左瞿为人,坚信左瞿绝不会做出京兆尹所说的事情,他担心左瞿蒙冤,却又因这是忠孝王的命令而无可奈何,而在他身边能够让他求情帮忙的人,也只有温慎之了。

只是秦卫征本性正直,不擅求人,他想求温慎之先将左瞿从京兆府牢中带出来,以免左瞿多受牢狱之苦,可他又知温慎之多年来韬光养晦,极力避免与忠孝王温恭肃直面冲突,他不想给殿下添乱,因而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倒也不知如何开口。

温慎之倒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直言道“你放心,宴席结束之后,咱们一道去京兆府看一看。”

延景明看他们终于两人说完了话,忍不住开口问“左蛐蛐肿么了”

温慎之替他解释,道“有人想要堵他的嘴。”

延景明明白了。

“窝母妃嗦过的。”延景明认真道,“防民之口就就像发大水。”

温慎之笑吟吟纠正他,道“甚于防川。”

延景明虽然听不懂温慎之这一句话的意思,却还是跟着认真重复道“防民之口,笋于饭串”

温慎之领着延景明重回花宴。

他的画还差几笔未曾画完,自然只能继续回到桌案之前,面对他置于桌案上的那幅画。

若不必精细,那他画画速度着实颇快,且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延景明在看他,显是觉得无聊极了,巴不得他早些回到身边,温慎之的速度不由更快,几笔添完,他便收了笔,稍稍吹干,将此画递到永安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笑吟吟往画上一看,便见画上百花盛开,花丛之中,是一名金发碧眸的西域美人,那着墨重彩,笔笔精细,倒还令百花逊色。

永安长公主忍不住挑眉,笑斥道“慎之,我令你画花,你这画得是什么。”

温慎之倒还理直气壮回答,道“皇姐,这不就是花吗”

是,那西域美人身侧百花围绕,他的确是画花了,可在这画上,百花不过只是陪衬,这酸臭味,永安长公主简直一眼都不想多看,她笑着令温慎之将画拿开,一面挑眉笑骂,道“你拿回去,这画我才不要。”

这画上墨迹还未全干,温慎之自然不会将画卷起,他原想让人将画收好,带回去后再挂起来,可延景明好奇,他往画上一瞟,一眼便看见了画上的人。

那怎么看,好像也都是他。

延景明的虽然汉话不好,可方才永安长公主所说的话,他着实听得很清楚,永安长公主让温慎之画花,可温慎之温慎之画的是他。

延景明匆匆转回目光,面上有些微红,他觉得这显然也是中原人喜欢却内敛的表示,他应该有所回应,只是他们还在花宴之上,人多,又都是中原人,太亲近好像不合中原人的规矩,他便只好严肃端坐,将心中所想全都强忍下来。

温慎之心中记挂着左瞿之事,他私下同长公主说过,待延景明吃饱了饭,他便立即令秦卫征备了马车,直朝京兆府去。

而上了马车,那车帘一放,延景明二话不说吧唧一下甜丝丝亲在温慎之脸上,吓得温慎之猛然往后一退,砰地一下撞在马车车壁上,磕得他后脑勺生疼。

而这动静太大,秦卫征在马车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策马贴近马车,从马车车窗内往里一看延景明正搂着温慎之的脖颈,睁大了双眼满是无辜看着他。

秦卫征“”

秦卫征“属下打扰了。”

他立即勒住缰绳,令马儿朝后而去,直到看不见马车内光景后,方才恢复前行速度。

他果然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回东宫里。

温慎之捂着撞得生疼的后脑勺,倒抽几口凉气,开口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延景明“窝看见画了”

温慎之“”

延景明搂紧了温慎之,开开心心道“蟹蟹泥”

温慎之“”

温慎之轻咳一声,竭力维持面上冷静,道“我不太喜欢画景,我觉得画人更有意思。”

延景明不住点头。

温慎之已抑不住有些面红了,他觉得西羯人着实坦诚得可爱,只是这情感热烈奔放,着实远超他心中所想,而他再一想,延景明的这份热情,或许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的。

他心中不由一滞,隐隐有些不悦,又正见延景明抬首看他,他便开口说道“你在中原,绝对不可以随便亲其他人。”

延景明认真回答“泥又不素其他人。”

哪怕他们只相识几日,延景明却已觉得温慎之已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之一,足以同他父王母妃还有阿兄妹妹并列,他想每一天都同温慎之在一起。

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当然也这么说,却不想温慎之脸更红,还认真同延景明补充,道“抱也不行。”

延景明眨巴眨巴眼睛,道“窝们西羯男子汉,素不会随便抱人的”

说完,他搂得更紧了一些,认真说道“可泥不素其他人哇。”

温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