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望之抿了抿薄唇,固执道,“祖母,她不是祸水。那事不怪她,是孙儿做错了。孙儿保证不会再想,完全放下。”
老太太气得血往上涌,指着他低声喝道,“你你你,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护着她。”又对窗外大喝一声,“来人。”
每当这祖孙两人谈秘事时,服侍的人都会躲去厢房。
一个婆子跑进来躬身道,“老太太。”
老太太说道,“世子爷犯了大错,让人去祠堂请家法,由付管事行刑,打三十军棍。”
那个婆子吃惊地瞪着眼睛,没动。
邱老太太目光转去婆子身上,“我的话你没听到?”
他不仅肉痛,心更痛。
邱望之道,“祖母,孙与慕……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说出去。”
太阳西斜,邱望之被人抬着长凳抬回院子。
末了还说道,“这件事仅限我们几人知道,不能传出去。邱望之最终救了我,不好让他名声受损。”
付管事很为难,但看到老太太严肃的面容,只得给邱望之躬躬身说道,“世子爷,奴才得罪了。”
他好面子,不好意思在院子里挨打。
声音虚弱,断断续续。
老太太眼睛通红,只说了一个字,“打。”
邱望之还有些意识,透过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雾,看到老太太步履沉重地去了侧屋。
孙与慕说完朝事后,也把他掉下悬崖,邱望之走了又倒回来救他的事说了。
孙老侯爷、孙侯爷、孙与慕三人正在外书房议事。
婆子吓得一溜烟跑了。
孙老侯爷气愤难平,“邱望之那个竖子,看在老卫国公的份上,我一直不遗余力暗中帮他,与慕也救过他。他,他,他居然见死不救,还好他又倒了回来。”
“你的名声本就不好,若再加上恩将仇报,心里阴暗,惦记朋友妻,还是皇上的外孙女……这些传言会压死你。
邱望之知道会有这个结果,非常自觉地脱得只剩一条中裤,自己趴去屋里的一张长凳上。
付管事抹着眼泪退下。
孙子是她的命,这个家的根,不能让他行差踏错哪怕一点点……
“你都跑了,为何还要倒回去救他,留下不确定的隐患!”
残阳如血,老太太的眼睛更红。
邱望之吃惊,“祖母,你,你……”
付管事停手跪下求情道,“求老太太开恩,世子爷还要上衙呢。”
邱老太太换好衣裳,拿着老卫国公的牌位及他留下的一样物件、老太太母亲留给她的一样物件去了镇海侯府。
一刻锺后,付管事双手托着军棍来了。
付管事无奈起身,含着眼泪又开始打。
之前邱望之挨打都是有力气的婆子拿荆条打,而今天是付管事拿军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