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邀请(2 / 2)

“我不管,张纯第一个施法,肯定是她的法术把这扇门轰开,这傻子不过是捡了便宜,凭什么让他们先进”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觉得有理。

“可不是,一只鹅还能比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厉害想必这门会破个洞,在下刚刚亦出了一份薄力,既如此,我等也就不客气了。”

又一队人不顾约定往石门的缺口冲去。

一个两个都毁约了,其他人怎甘落后

除了忘忧和四个侍卫,以及滕家几口,另外个队伍混乱地扎成一堆,你推我挤地往鹅型缺口里钻。

下一秒,从秦如珠到张纯,再到后来那十几个修士,全被大白鹅一脚蹼一个踹出缺口,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敢在你鹅大爷面前插队,这届的参赛者素质不行啊。”

“不行啊。”滕幼可抱着它的脖子歪头学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秦如珠气得眼角通红,咬牙忍着腰腿上的剧痛爬起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符箓就要往滕幼可身上甩,幸亏张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张纯传音相劝“大小姐稍安勿躁,那只鹅不简单,且他们有忘忧当靠山,咱们暂退一步,待出了地宫再和他们秋后算账。”

境界相同,张纯对打赢忘忧把握不大,两败俱伤便宜别人的蠢事她不做。

秦如珠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气闷地应了声“好”,又强调,“这一脚我要百倍奉还,我亲自来”

好说歹说安抚住这位,张纯一行没再抢先,其他队伍见没了带头的,一个个比鹌鹑还老实,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抢路挤人挨踹都是错觉。

主从二人自以为传音隐秘,殊不知除了滕云淡是靠玉佩事后转告,从滕屠夫阎神婆夫妻到滕风轻滕幼可两姐妹,所有人都将她们的计划听了个全。

再算上一个临时的同伴忘忧,秦家这一波还没开打就输了个底儿掉。

无论如何,滕幼可打开了门,滕家人便有资格先行入内,阎神婆路过秦如珠时,不小心踩了她脚一下,“啊,见谅,没看清。”

她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串十多个纸人,有样学样,每一个纸人路过都“不小心”踩了一脚。

纸人轻飘飘的,过去时没什么感觉,等那几个人进了宝库,秦如珠才后知后觉般尖叫一声,“啊我的脚,好疼”

低头一看,她一只脚已经肿成了肥猪蹄子,又丑又搞笑,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活像个瘸子

“哇”

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哪吃过这种亏,喊着要报仇哭闹不休,其他队伍见状,纷纷抢在他们前头冲进宝库。

自以为步步为营结果鸡飞蛋打的张纯“”

石门内,宝光璀璨晃人眼。

空地上摆了整整十排木架,每排木架从上到下分为层,每层上摆放个宝盒,粗粗一算,就算他们所有人均分,每人都能得到四件宝贝。

后进来的人一下不急了,东西这么多,谁也不可能独吞,不如客客气气分头挑选。

“我提议,大家各拿”张纯才开口,滕幼可已经骑着大白鹅冲出去,“进了宝库各凭本事,冲鸭”

一句话噎得张纯没了声音,谁让那也是她亲口所言。

夺宝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木架,也不管宝盒里装的是什么,土匪一般往怀里搂。

多抢一件都是赚到

混乱中,谁也没留意最先冲出去的滕幼可去了哪里,等十排木架的宝盒被抢夺一空,众人才惊觉,这宝库最深处还有一扇石门,而那石门上,出现了一个鹅型缺口

缺口中,滕幼可美滋滋将一块悬空的大比令牌收入随身小院,下一站的养老自由行有着落啦。

“你刚才拿了什么”秦如珠堵在缺口处,不让滕幼可出来,一副你不说我就动手搜身的架势。

滕幼可有点烦她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她睫毛忽然轻颤,身子柔弱地倚靠在大白鹅身上,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

秦如珠一句“你少给我装”才说个开头,整个人就被不懂怜香惜玉的滕云淡一脚踹飞。

“好狗不挡道,你让开,爹,娘,长姐,妹妹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他稳稳将滕幼可抱在怀里,回头请示。

大白鹅背上一空,幽怨地瞪他一眼。

要不是怕你妹撕了我,看我不撕了你,哼。

滕屠夫人刚刚收获颇丰,也没兴致多逗留,况且全沧海界最珍贵的宝贝就在他们面前沉沉睡着,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一家五口说走就走,半点不留恋,和忘忧几人打了招呼便原路返回,忘忧也趁乱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为免节外生枝速速离开此处。

张纯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这一路行来颇多艰难险阻,刚刚那些宝盒,得来会不会太容易

“糟了,快看看宝盒里装的是什么”

秦如珠不赞同,“干嘛这么着急,不如拿回去慢慢挑选。”她频频眨眼暗示。

现在打开,其他两个队伍的人还没走,万一他们心生贪欲动手抢,岂不是平添麻烦

张纯一个劲儿催促,“就是现在,快打开看,我怀疑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咱们全都被骗了”

在场人一听面色骤变,纷纷打开怀中宝盒,而后便是接连的咒骂声。

“一颗下品补灵丹我费那么大劲来到这里,光是同样的东西就吃了整整一瓶”

“哈哈哈简直可笑,一把普通匕首,上面刻着削铁如铁,废话,一看就是破烂儿,还用你刻字告诉我”

“此间主人太过分,竟然设下如此阵仗,只为了愚弄我等,岂有此理”

“说好的功法秘籍呢,为什么里头是春宫图,画得还奇丑无比,修士和修士之间最基本的诚信呢”

张纯“”

看了看秦如珠和她手中的几件破铜烂铁、残品符箓和劣质丹药,她积郁已久的闷气终于爆发,噗一口血吐出来。

被喷了一脸的秦如珠“”

滕家五口一走出地宫,立马被蹲守在此的几个队伍盯上,这些人缀在他们身后走啊走,走啊走,等意识到不对时,悉数中了滕风轻的软骨散瘫倒在地。

滕屠夫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返回这群跟屁虫身边,告诉他们尾随不好的道理,顺便取走了他们的储物袋。

“灵石不灵石的不重要,相逢即是缘,主要是想留个纪念。”

“夫君说的是极。”阎神婆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两眼唰唰冒桃心。

玉佩飞起来遮住滕云淡好奇的目光傻徒弟,打劫秀恩爱这种事就不必跟你爹娘学了,要学就学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跟他们学了。

滕风轻也没眼看,又是饿着饿着突然就饱了的一天,呵呵。

如今隔差五看爹娘秀恩爱,她虽然习惯了,却越发不理解,当初这两人到底怎么对彼此下得去狠手的

莫非整件事还有什么内情,连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重生至今,种种变数让她对未来有些茫然,可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她都要求一个真相,如果一定要有人被命运裹挟,那就让她来。

“长姐”滕幼可趴在她背上睡着,轻声呓语。

许是那浓烈的悲伤侵染了梦境,她这一次看到了刚入魔时的滕风轻。

那时,她眼睁睁看着爹娘相残却无力回天,极度悲恸下,恨透了所谓正道和四个推波助澜的鬼主,而振臂一呼带领正道抵御鬼界入侵之人,正是看不上他们一家子凡人的血缘至亲。

滕风轻曾苦苦哀求他停手,告诉他,她娘只是想给妹妹讨还公道而已,可那位高高在上的祖父是怎么说的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死人,搅得整个沧海界不太平,你娘大错已铸成,死不足惜,若为了你和你弟弟将来考虑,你当大义灭亲,亲手将其诛杀”

滕幼可噌的睁开眼,脑子里回荡着那个“杀”字,心中划过一抹惊悸。

大白鹅摇摇摆摆追上来,传音道“有杀气,你也察觉了对吧”

滕幼可不着痕迹地点头。

能快穿999次后全身而退,除了不多管闲事外,她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超级能苟。

对杀气的敏锐感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以至于那微妙的恶意尚未被佛子爹、阎君娘和魔圣长姐察觉,却足以让她却从睡梦中惊醒。

“我闻到了熟悉的鱼腥味儿,旁边就是条河,肯定是上次被我咬掉屁股那条黒鲤鱼又来了。”

滕幼可轻轻点头,心中却在琢磨敌人的用意,是杀人夺宝,还是为了他们一家的身份而来

她做好了活捉对方烧烤、哦不拷问的准备,只是那条鱼似乎有了新任务,跟了他们半路后匆忙折返,看方向是去了地宫那边。

这个时间,秦如珠他们应该刚走出来,并且被更多人盯上了吧

长姐说过,他们家的仇人就在泰安大陆的泰无宗里,是一个化神长老的冒牌货独子一家,该不会那么巧,那位长老刚好姓秦

算了,懒得猜,反正来日方长,等鱼儿上钩再说。

选了一块风水极佳的宝地,滕幼可放置好小院,一家人舒舒服服休息一晚。

滕幼可平时十二个时辰少说能睡过去十个,今天不知是不是心事太多,夜里莫名睡不安稳。

她索性蹑手蹑脚起身,拿出日间在地宫的收获,将那盏星月琉璃灯挂在最高那棵多花梾木上,再给那丛蓝色迷迭香在花圃里寻个家。

大白鹅原本在花圃里睡觉,被吵醒后嘟嘟囔囔抱怨着,哈气连天,闭着眼摇摇摆摆跟在她身后,傻里傻气又可爱。

一堆亮晶晶的宝石玉石通通丢进井里,然后听不死泉跳脚抱怨,“慢一点,磕坏了怎么办哎呦,你这冒失鬼,砸到老夫脑袋啦再这样真的死给你看,下不为例”

多少年了,他骂来骂去就这几句,滕幼可抿着唇无声地笑。

抬头望着冷白的月色,心中难得的安逸踏实。

滕风轻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见眨眼间小院又漂亮几分,笑着摇了摇头,心底的郁气也在井中那怪老头儿的跳脚声中悄然散去。

正堂里,滕云淡打坐打盹两不误,玉佩听他背剑诀背到一半开始扯呼,气得想揍人,只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躺在他即使睡着依然恭敬摊开的手掌上,跟着呼呼大睡。

东屋,滕屠夫和阎神婆忙着清点地宫里的宝盒,这些会在最终折算成本次的比试成绩,一家人的都汇集到一起,由他们保管。

两人神识强大,自然分辨得出真假,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近百个宝盒里只有九个是真的。

其中,滕屠夫“偶然”抢到两个,阎神婆的纸人“意外”捡到个,滕风轻和滕云淡各两个,战绩斐然。

不过,论功劳还要数小女儿最棒,她虽然没拿礼盒,却阴差阳错找到了一块晋级令牌。

也不知秦家的队伍拿了一堆垃圾又被打劫,此刻是何等心情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了,夫妻二人说说笑笑,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并没睡的滕风轻滕幼可“”

次日一早,滕幼可一睁眼就看到了扒着窗望眼欲穿的雪鸮。

“你有一通语音联络,接吗”

滕幼可趁机摸了摸它圆圆的大脑袋,“接吧,我搬来这么久,也该和邻居们接触一下了。”

雪鸮“唔唔”两声,而后嗓音一变,一个女子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

“你好,我是银院的不赚灵石没饭吃,冒昧打扰了,今天是养老盟一个月一次的赶集日,我想问问你,要来和我一起摆摊吗”

滕幼可回忆了下养老令的诸多功能,对这个赶集日有几分印象。

说白了就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养老修士聚在一起,或摆摊售卖无用之物,或采购、交换所需,大家都匿名且遮掩容貌,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不就是逛街,她当然要去啦

“可以问问,为什么要和我搭伴吗”谨慎起见她没立刻答应。

对方一听有戏,听音高兴几分,“我太穷,每次都只能租到犄角旮旯的摊位,这次也是,这个摊位足够两个人用,我想找个人分担一下租金,可惜认识的几个邻居不是嫌弃地方太偏,就是没东西可卖,所以我就想找你试试。”

其实她也是鼓足勇气才敢发出这通联络的,毕竟这是唯一一座金院的主人,而且搬来后一直没和人交往,被丑拒的可能性极高。

滕幼可了然,原来是碰运气来了,不过她运气不错,“我去,不过我也穷,请问一半的租金是多少”

“只摆摊半日的话,租金是一万块上品灵石,一半是五千喂喂喂喂喂喂”

滕幼可紧紧捂住雪鸮的嘴,然后火速给自己起了个简单又不失深意的昵称没钱,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