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叫不好,知道这是先天强者级别的较量,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卷入漩涡中的倒霉鬼罢了。
虽然是立即闭上了眼睛,但是这种难受的感觉却并没有立即褪去,二行清泪立即是顺着英俊的脸庞滑了下来。
贺一鸣的脸色微沉,他一步踏前,竟然抢在了水炫槿之前,双手抬起,陡然结印。
十指交错,似乎是在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个诡异的漩涡,掌心如同大鼓般地抖了一下,一道无形无色的真气瞬间弹了出去。
在他对付吕辛纹之时,所激的真气尚且达不到无声无形的地步,但是在阅读了伏地印和印的真本之后,他对於自己的印法又做出了细微的改进,那藏针印中所激的针形真气非但威力更大三分,而且还更加的难以觉和躲避了。
成傅脸色微变,他刚才试探,并未真正出手,可是他却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二话不说的就立即开打,这也太没有了先天强者的风度了。
他冷哼一声,伸手一挥,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宽大肥厚,特别是一双衣袖,更是远远地出了一大截。
此刻伸手一挥之时,那衣袖顿时化做了一片红色的海洋,迎上了贺一鸣的针形真气。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大殿中骤然响起,仿若是金石交击,清脆悦耳。
贺一鸣的双目微微一扬,随后就听到了水炫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久闻成兄的一袭长衫,乃是取自活火山之中的火蚕丝和纲丝撮合而成,虽然并非宝器,但纵然是宝器也难以伤及,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贺一鸣心中微动,知道水炫槿的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若是与成傅空手交战,那么在不知道这件长衫的底细之时,难免要吃上一个大亏。
成傅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水炫槿,片刻之后,才道:“水兄过奖了,一件小小长衫,实在是不如水兄法眼。”
水炫槿微微地一笑,伸手在於小忆的太阳上轻轻地揉动了几下,於小忆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目,虽然双目依旧是有些红肿,但已经并无大碍。
他低头,轻声道:“多谢叔公。”
水炫槿在他的手上用力按了按,随后与贺一鸣进入了早就准备好的席位之中。
在入席之时,老人轻笑道:“贺兄,多谢你出手相助。”
贺一鸣尴尬地一笑,道:“这是他削了我的面子,与你可没有关系。”
成傅在水炫槿一进入大殿,就立即是毫无忌惮地挑衅,分明是想要逼迫水炫槿动手。
贺一鸣知道水炫槿的身体状况,绝对不适合与同阶高手为敌,所以他立即抢先一步出手,但这份心思又如何能够瞒得过老而不死的水炫槿。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了然於胸,一老一少都有着相见恨晚的感觉,特别是贺一鸣,一旦想到对方的寿命不长,或许仅有几年的时间,心中就不由地微微酸。
有的人,只不过是见过一次,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谈得十分投机,但也有的人,哪怕是日日相见,却也是形同陌路。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绝对是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而且也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甚至於连贺一鸣本人也是有些奇怪,自己所做的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太理智。只是,若是事事都要考虑后果,那么活着也太过於无趣了。
在成傅的隔壁一席之上,是二位面目英俊的男女,他们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上下,容貌有着几分相似之处,身上却带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令人不敢逼视。
贺一鸣的目光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之时,这二位同时在席上微微躬身。
这二位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是在先天强者的面前,他们可不愿意失礼,更不愿意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莫名其妙地招惹到先天强者的反感。
一道清脆的锺声悠然响起,随后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在数人的簇拥之下从后殿走了进来。
当他出现在大殿中之时,除了三位先天强者之外,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那二位年轻男女也不曾例外。只是,与其他人跪拜行礼不同的是,这二位仅仅是弯腰问候罢了。
这位老人并没有立即坐定,而是率先来到了水炫槿的面前,歉意地道:“叔公,这几位是来自於开嵘的成傅大师,以及三皇子殿下和五公主,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要见您一面,所以只好劳动您的大驾,还请叔公见谅。”
水炫槿微微一笑,道:“陛下,能够见到开嵘的皇室和护国大师,也是我的荣幸,您多心了。”
贺一鸣自然知道,这位就是天罗国的当代国主於瑞培了,只是没想到以国主陛下之尊,却对水炫槿如此尊敬。
不过转念一想,顿时了然,水炫槿是前几代国王的过命交情,后半生几乎都居住在天罗国都,这些国王什么的,可以说都是他看着长大,这种关系自然远非其他的国主和护国大师之间能够比拟的了。
於瑞培见过了水炫槿之后,目光落到了贺一鸣的身上,立即是荡漾起了真心的笑容,道:“贺大师,能够请到您的大驾,真是我国之幸事啊。”
贺一鸣微微弯腰躬身,道:“陛下,您太夸奖了。”
在面对一国之主的时候,贺一鸣还不能象水炫槿如此坦然和倨傲。毕竟,人家二百多岁的年纪摆在这儿,相比之下,年仅十六的贺一鸣的底气就薄弱得多了。
於瑞培并没有与贺一鸣过多的纠缠,他随后又向开嵘国的三位贵宾问候,接着下令奉上酒水菜肴,同时还有歌舞助兴。片刻之后,场中的气氛顿时是热闹了起来。
这一次能够来到大殿陪同的,都是天罗国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代表了这个国家的最顶尖的存在。
以贺一鸣的身份,本来应该是独居一席,但是当他和水炫槿执意坐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哪个人有胆子提出异议。
席中,贺一鸣时常可以感受武动干坤 圣王 造神 圣王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武动干坤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到一缕灼热的目光朝着他们的这一席瞥来,这道目光犹若实质,似乎是想要将他们这一席看穿看透。然而奇怪的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之中却并没有敌意和挑衅的感觉,只是让他感到了万分的郁悒而已。
眉头微微地皱起,贺一鸣轻声道:“水兄,那个成傅究竟想要干什么?”
水炫槿哂然一笑,道:“他想要看看老夫,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大限将至了。”
贺一鸣一怔,道:“难道他没有看出来?”
水炫槿失笑道:“当然没有看出,除非是真正的动手一战,否则老夫稳坐於此,又有谁敢轻视。”
贺一鸣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
水炫槿微笑着道:“不过说也奇怪,与你初见,我却可以感觉到,你已经看出了我的身体不适,莫非你修炼了什么奇异的功法么?”
贺一鸣苦笑连连,道:“水兄,实不相瞒,我并没有修炼什么奇异功法,但就是能够感应到在你的身上,生命似乎在不断地流逝,所以当时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水炫槿面露惊讶之色,摇头长叹,道:“原来是天赋异秉,真是令人羡慕。”
贺一鸣却是心知肚明,这种敏锐的感觉,肯定与那日的湖底奇遇有关了。
豁然,水炫槿无奈的轻叹声传入耳际:“成傅今日未曾看透我的虚实,只怕日后还会有麻烦,真是令人头痛啊。”
贺一鸣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突地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情绪,想要将护国大师之位应承下来,但话到嘴边,终於是控制住了,只是心中却多了一份不为人知的感慨。